崔先生传

崔先生传

崔先生，名亚男，自谓圆圆，乃郑外先生中佼佼者也。先生面色红润，中气十足，于三尺讲台间尽展巾帼英气。先生乃性情中人也，喜皆形于色，怒皆发于声，然其爱憎分明，精于学术，为晚辈所崇。

吾从师之初，并非聪慧，且惧而远之，窃谓国学难于上青天，尝取巧以轻业。然先生不以吾愚钝，切教之。期年之后，吾乃思过，悔于心，决目不窥园且佐之以改过。自此，有今日之文以载先生可爱可敬之处，表吾之谢意。

先生诚可爱。素日，先生尝涂口脂窥镜以自视，自称“巧笑倩兮，美目盼兮”，且尝笑其同辈王先生“踌躇满志”，引吾大笑。吾因先生所食所饮偶有鲜肥之色，戏言：“先生甚快活哉！”先生否之。然吾诚知先生所崇莫不为学术，视其室，常常为其藏书所震，七略、四库、孔子、诗经，先生皆惴惴焉摩玩之不已，待精于其道，乃授吾辈，吾实感其学问之深，参悟之难，更倾慕先生矣。

先生于吾辈，爱之深责之切也。吾尝亲睹先生斥同舍人，时同舍人不敢出一言以自辩，私立志勤于学业，数日之后，其勤且坚见，先生喜而嘉之。吾亦自省吾身，以同舍人为法，立青云之志。先生尝觉吾异样，亲慰吾，解吾之心结。平日，先生阅吾辈之文章，批阅甚细。先生感吾辈之感，心细如水。

先生实性情中人也。忆去岁元日，先生感伤，临所作文涕零。及学《祭十二郎文》，先生亦念及往事，哽咽难言。

先生予吾为人之道，为学之理，吾由敬入爱，畏惧之情渐逝。先生授吾道，解吾惑，不拘于时，稍谐谑，体察吾之心性，感激之情，不胜于言。

数年后，先生或忘吾姓名，然吾将铭记先生于心，崇其此生。

文雯作

己亥年仲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