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忆苏豫时,未尝不感怀深情。苏豫者,盖类其名,自有和乐之气。其体不修,其貌不扬,然有短小精悍之意。今与其处二年久,作此文以记之。

初,苏豫于余右,讷言寡语,数日不与言。注于事,专于题,尤善理数,为世人所异。余亦有所疑:“得非传说高者耶?”一年后,再遇于新寓。初,亦少言,未几,敞开心扉,殊异于前。偶露心声,滔滔不绝,尝言及夜半。但日则复刻苦勤朴,孤身独行。

苏豫好乒乓,时可望其影于操场,然终日渐少矣。善削善切,败者甚多。其乒乓自娱,亦不溺。于其旁观之,体态绕动,大类舞者也。

忆其坐床上,余倚墙。皓月悬天,暗影阑干。其言于世殊世异,余无言,然心中自叹惋。其叹者,光阴也,故人也,前路也。忆昔兰亭,“所以兴怀,其致一也。”盖若此。

前进于迷茫之中,尚未有畏难之色,涕落于夜阑之时,亦长存希望。苏豫者是也。

 

杨子贤作